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承君国士礼贤,惟命佐江山。

小耳朵

二两粉不饱:

一发完,OOC我的,故事也是我编的。非医学专业,我瞎编的,一个故事而已,别太认真。


 


01


蔡徐坤回来找朱正廷的时候,我心里挺不高兴的。把他堵在门外,听着他拍门喊我走开,但我都无动于衷。


 


朱正廷坐在床上,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。


 


他听不见,所以他只是以为我在把一个陌生人推出去并关上门而已。


 


两年前我在巴黎遇到他,当时他身边有一个好朋友陪着,叫jeffrey,一个笑起来有很好看酒窝的男孩。


 


那时候他的耳朵已经开始出现问题了,需要靠jeffrey凑在他耳边复述他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。但他一直保持着温柔的笑容,像是很认真地在聆听我们的谈话。但我知道他能听到的都是断断续续,忽远忽近的声音。


 


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下午咖啡馆里他的笑容,一尘不染,如同那天巴黎的天空。


 


后来我问jeffrey,他的耳朵是出了什么问题。


 


jeffrey支吾了半天,最后是我轻松地笑着说,嘿,我可是你找来的医生啊,你总得描述一下病人的情况吧?


 


jeffrey反驳我,“可你是心理医生啊”


 


我耸肩道“你不知道很多病都是因为心理原因引发的吗?不然你也不会找我。”


 


我是个心理医生,他的心思在我面前暴露无遗。他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,叹了一口气。


 


jeffrey这才松了口,道出了朱正廷耳朵出问题的由来。


 


那天的谈话从下午一直进行到傍晚,杯子里只剩下沉底的咖啡渣,散发着苦涩的味道。


 


于是我在jeffrey嘴里听到了朱正廷故事里的男主角——蔡徐坤。


 


大约是在五年前,他们一同参加某平台的综艺节目,最终一起以九人团出道。


 


爱情的种子在那些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被滋养发芽,却只能被埋在泥土里。


 


道理我们都懂,身为公众人物,就算是谈恋爱也会引起很大的舆论,何况是出柜。就像是被埋了一颗不定时炸弹,纵使小心翼翼,也担心着它会突然爆炸,粉身碎骨。


 


最后这颗炸弹没有爆炸,到这里是不是松了一口气?我听jeffrey在这里停顿的时候我也是从胸口缓了一口气。


 


“朱正廷出事了”


 


下一秒jeffrey便从嘴里道出了这句话,我明显看见了他放在桌面上手指在发抖。


 


朱正廷接了一部电影,是古装片。他一直都有演戏的愿望,也遇到公司给自己接了一部还不错的电影。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。


 


他是在进剧组前一个星期才跟蔡徐坤说的,当时他们的限定团体已经快到解散的日期了,大家都很忙,他们俩这一面见得也是十分艰难。


 


相比起在舞台上,私底下的蔡徐坤更加柔软一些,弟弟终究是弟弟,喜欢对哥哥撒娇,甚至是生小气。


 


蔡徐坤不是不同意朱正廷去拍电影,而是他也明白最近大家都很累,他不希望每一次看到朱正廷他眼底都带着浓重的淤青,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是疲惫到极点的样子。但他知道他拗不过朱正廷,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耽误他的梦想。


 


那是临行的最后一面,两个人依偎在酒店顶楼的房间,说了很久的话,把那些日夜思念都娓娓道来。


 


第二天蔡徐坤就坐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,他在准备自己的第九张单曲。这次小小的见面也是他排挤掉了很多行程才换来的。


 


而朱正廷也回到了公司,忙完公司给他安排的这几天行程之后就该进剧组了。


 


“剧组在山里” jeffrey补充道,他抿了口面前的咖啡。


 


我点点头,虽然我与娱乐圈这一行隔着万重山,但我还不至于天真地以为所以场景可以在大棚里完成。


 


Jeffrey刚要继续说,桌面的电话就响了。


 


我点了一下头示意他放心接听,拿起杯子喝咖啡。


 


他很礼貌地又是对着我一点头,侧过脸去接电话。


 


接完电话之后他说带着歉意说他可能要回去了,朱正廷一个人在酒店他有些不放心。


 


我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“下次再谈,但是我明天还是需要见一面他”


 


Jeffrey点点头,拿上大衣离开了咖啡馆。


 


02


我拿出手机在通讯里翻了翻,找出了那个熟悉而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名字。拨了出去,对方很快就接通了,像是在一直等着谁的电话一样。


 


“嗨,KUN,我是Reiko”


 


他似乎反应了一下之后才发出惊叹的一声“好久不见,Reiko”


 


“我记得你之前有问过我,一个人的病情会不会因为心理问题而恶化是吧?”


 


“嗯”


 


“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了”我说。


 


他顿住了,像是在等待着我说出答案。


 


“我想你过段时间来一趟巴黎”我说。


 
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”他有些激动,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到。


 


“但在哪之前,我要让你知道,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
 


03


第二天是在我的师兄的诊所里再次看到朱正廷,他穿了一件蓝色的格子大衣,不加修饰的脸和妹妹头,看起来完全不像个已经25岁的男子。倒像是刚踏入大学的新生,尤其是那双清澈的眸子,望进去就会被救赎了一般。当然我只是这么形容,我没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,不需要被救赎。


 


他用并不流利的英语跟我打招呼,我笑了笑道“我也是中国人,说中文就好”


 


通过他刚刚的打招呼,我更加断定,昨天我说的话他应该是一个字也没听清楚,,因为我说的是中文,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。


 


他吃惊地看着我,说道“我看你名片上的名字,还以为你是日本人”


 


我噗嗤一笑,说道“你不是第一个这么以为的人”


 


进了治疗室之后他显得有些紧张,可能是因为在听不清楚的情况下还待在陌生的环境里。


 


我看着他转着手里的杯子,在房间里东张西望。这是不安的表现。


 


我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,他是个成年人,我也不打算拐弯抹角。


 


“你知道,你需要跟我说些事情,我才能对你进行治疗。”我边说边在写字板上把话写下来给他看。


 


他看完之后点点头,说道“可以的,但是你可以跟我说话,在安静的环境里我的听力还是可以的。”


 


我尴尬地笑笑,收起写字板。


 


“先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耳鸣吧”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,翘起腿,尽量让这场对话进行得轻松一些。


 


他依旧在转着水杯,眼睛涣散,思索了起来。“大概是半年前,参加完团里的巡演,回来之后就一直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听不清楚别人说话。”


 


我转着手里的笔,在恰当的时候注视着他点点头。这是证明我有在认真倾听,点头表示我听清楚了,他可以往下说了。


 


“一开始我也没注意,以为是太累了呵呵”他说着笑了起来,说不出那笑容里蕴藏着什么,反正不是愉快。“到后面就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听不清楚别人说话的声音,有时候会一个字都挺不见。”


 


听到这里让我想起来昨天,他当时肯定也是一个字都没有听到,所以今天才会用英语跟我打招呼。


 


“刚出事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里面有东西呢?按道理来说你们经纪公司应该会很紧张旗下的艺人才对啊”我看着他的目光一点点暗下去,嘴角吊着尴尬的笑容,沉默了起来。


 


我知道自己问到了不该问的东西,急忙道歉“不好意思,我们谈下一个问题。”我低下头用手上的笔头戳了戳病历本上的问题。


 


“嗯…在那件事情之后你还有没有出现过什么意外,就是撞击到或是潜水?因为可能和二次伤害有很大关系。”我抬起眼再看向他的时候,他已经整理好表情了。


 


“没有,之后我一直都保护得很好。”他边说边思索着摇起了头。


 


我摇着头暗自咂嘴,这应该就是心理因素导致病因了。因为jeffrey昨天给了我病历单,里面的污物已经被完全取出,但是他的听觉却越来越差。


 


这种情况是他本能地不想接受一些话,致使他选择性地失聪。


 


“你有没有经历过很大的心理伤害?比如说亲密的人去世?或者是自己经历过离死亡很接近的事情?又或者是恋人…”我把每一个例子都说得很慢,同时注视着他眼神的变化,他的表情一点点的痛苦起来。“的原因?”我把话说完之后他下意识地咬了一下下嘴唇,握着杯子的手也加重了力气。


 


“这也许对你很残忍,但是这应该就是你为什么听力越来越差的原因。”我看过很多不愿意把过往的伤害与心理医生分享的人,但是没关系,最后他们都是一一道出,毫无隐瞒。我虽然也没有当几年医生,但是在我手上的案例从未有过一次脱离我的预想。


 


04


Jeffrey把他送回去之后又来到昨天的咖啡店,外面下了点小雪,他进来的时候肩膀上沾了些为融化的雪花,脱下大衣披在椅子背上。


 


“嗨,Reiko,不好意思,我来晚了。”他依旧很礼貌,在我面前坐下。


 


我点了点头,“我也刚到” 。


 


在中国人里,这样的话再常见不过了,只要你最后赴约,那我的回答一定是“没关系,我也刚到不久。”


 


“我们昨天聊到哪里了?”他边点单边问道。


 


“剧组在山里”我说。


 


他像是回想起来什么,哦了一声,接着昨天的话。


 


“其实像正廷那样从小就在舞蹈教室里长大的人很能吃苦,所以出了一开始那几天跟我们说山里蚊子多之外他一个苦字也没说。我们都知道,八月份的酷暑,在山里没有空调,穿着厚重的戏服很不容易。但是他拍了张手里的小风扇跟我说这个小玩意很凉爽,而且他浑身喷满了花露水,所以连蚊子都不敢靠近他。


 


电影其实拍起来也没有很容易,剧组前前后后预备了三个月时间,从夏天拍到入秋。十月份,电影接近尾声的时候蔡徐坤回来了,还要进山里探班。朱正廷一开始是拒绝的,蔡徐坤皮肤敏感怕他受不了山里的环境。但蔡徐坤执意要进去,最后也是拗不过恋人,和自己的思念答应了。


 


无奈蔡徐坤进山的那天天公不作美,下了一场大雨,剧组收工让大家回酒店。但是朱正廷原本就是约好和蔡徐坤在山上见面的,那个地方是在呆在山里两个月发现的秘密基地,可以看到山下的一片油菜花和向日葵,特别美丽。


 


回到酒店之后发现手机落在助理那里了,助理此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,他想起自己还有另一部手机,翻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忘记插卡了。到酒店大堂问无线网密码,但是今天酒店的无线网因为旁边工地工作把网线挖断了。朱正廷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幽幽地回到酒店,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快到了,外面的雨也停了。跟导演说要出去一下就拿着雨伞上山。


 


心想着马上就能看到两个月没见面的恋人,心情不自觉地雀跃起来。加快上山的步伐,矮树打湿了他的裤腿,他走得飞快。


 


他在肚子里组织了很多语言,比如要和恋人抱怨这山里蚊子特别大,吵得他晚上睡不着;戏服又厚又重,背上都闷出痱子了;剧组的伙食还不错,就是想吃火锅了;吊威亚真的很疼,可是又很好玩,飞起来的时候真的像大侠一样帅气。


 


思绪都被心里的话被打扰了,一脚踩空随即就是触不及防地翻滚,他下意识地扔掉手里的伞,抓住了崖上的藤曼。”


 


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,有下坠的感觉。我想是我听得太认真了,把朱正廷当成了自己。


 


“他半悬在空中,靠手里的藤曼支撑着浑身的重量,他拼命地呼喊。声音在空谷里回荡,却毫无回响。”


 


我能够想象他但是心里有多么慌张和害怕,拼命地呐喊希望有人会听到他的呼救。


 


“可是直到他手酸也没有人来营救他,藤曼沾着泥浆很滑,手心被混着泥沙的藤曼磨出了血。疼到他不住地想放手,可是一松手,下面就是塌陷的悬崖。”


 


我想他当时一定很想哭出来,因为一直等不到人来,也没办法靠自己爬回上面。


 


“后面他听到有人再叫他的名字,应该是助理回来发现他人不在了,太久没回就和剧组里的人一起出来找他了。他松了一口气,大喊让大家发现他的位置。高兴得忘了注意那根承受自己重量的藤曼是如此细小,根因为泥土的松弛而爬出地面,一点点带着他往下滑。掉下去的那一瞬间他还在大声呐喊。从坠落开始他一直都是清醒的,身体磕到石头,耳朵里被灌进泥浆,整个人栽进了山下的油菜花田里。整个过程他都在痛苦地承受着,直到听到有人在他附近喊他的名字他才浑浑噩噩地晕过去。


 


醒来之后他已经躺在医院里了,耳边什么都听不到,陌生和恐惧包裹让全身。


 


助理把手机还给他,他这才发现蔡徐坤不能过来的信息,半途被另一个行程截胡了。


 


他绝望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,用满是伤疤的手颤巍巍地回复:没关系,下次再见。


 


但信息马上就又弹进来了,带着质问的语气: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电话也不接,我在山上等了你一个晚上。


 


他震惊地看着手机,上一条信息是日期是昨天的下午的,根本就没有蔡徐坤给他发的其他信息。他翻看了通讯录,也没有蔡徐坤打进来的电话。


 


他生气地站起来,质问助理是不是动了他手机。


 


助理躲躲闪闪,不发话。


 


他此时什么都听不见,天旋地转。


 


不是蔡徐坤没来找他,而是有人故意让他没办法和蔡徐坤见面。


 


他被迫暂停拍摄,被接回北京。


 


公司老板找他谈话,坦言知道了他和蔡徐坤的事情,让他做个选择。


 


继续在公司里呆下去,安安分分地为她卖力。还是选择跟蔡徐坤在一起,然后一起背负骂名,赔上两个人过去的辛苦,到头来一败涂地?”


 


听到这里我骂了一句脏话“damn it!”,原来当时朱正廷的痛苦表情不是因为“恋人”。这是我人生里头一回看错一个人的心理活动。他是因为会想起那段“谈判”才变得如此痛苦。


 


我昨晚回去补看了他参加节目的视频,熬了一晚上的夜一口去看完了,出道那晚他喊了“D妈妈”。我没想到过那个被他尊称为“妈妈”的人竟会做出这样的事。


 


我意识到自己的失礼,抱歉地笑笑“你请继续”


 


Jeffrey点点头继续说,“他当然是选择前者,他怎么能让蔡徐坤的前程和自己陪葬?我不记得他说分手那天的天气如何,只记得那晚他打了电话给我,哭得很凶,说他对不起蔡徐坤,说他自己不够小心。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找我问律师的问事情,他要打官司,跟公司毁约。”


 


Jeffrey停顿了一下,我立刻问道“公司会放人吗?”


 


Jeffrey苦笑了一声,“怎么可能,最后是走灰色地带才让公司松口。”


 


Jeffrey不多解释所谓的“灰色地带”我也不执着于问,大家都是成年人,有些东西稍微一猜就明白了。


 


“从公司解约之后他就逐渐远离娱乐圈了,除了医院他都是待在家里,有时候会来找我说说话。直到后来他得耳朵问题越来越严重,甚至都没办法作曲。他就来找我问我什么时候才履行跟他去一趟巴黎的约定。之所以联系你那么匆忙,也是因为有学医的朋友提起,说有可能是心理问题导致。” 


 


“那他和那位…蔡徐坤分手之后就没有再见面了?”我问。


 


Jeffrey点了点头,也是很痛心地舒了一口气。“我不知道他到底和蔡徐坤说了什么,从那之后两个人就一点联系都没有了。”


 


我点着头,抿了口咖啡。想起KUN当时找我的时候,很着急,那时候他就有察觉到朱正廷的耳朵了吧?我从未想过,他说的病人竟然就是我现在的病人——朱正廷。我也没想过KUN就是蔡徐坤,要不是两个故事重合度高,我也只是以为是同样不幸的人而已。


 


05


原本以为故事会很长的,例如两个人在分手时还要纠缠一段。或是分得撕心裂肺,痛不欲生。但是jeffrey说的故事里,被一笔带过了。


 


可是比起被告诉得清清楚楚,我更加希望朱正廷有一天能亲口告诉我,像朋友之间的信任一样,把最柔软的那一块展露出来。


 


后来朱正廷每周来两次诊所,都是闲扯一些日常,但是每次都和他谈得很愉快。


 


他总是叫不准我的名字,“Linko”, “reako”都会从他嘴里喊出来,后来他直接放弃了,叫我的姓——言,但是很快他就发现“言”也一点都不好叫,特别的是每次他兴致勃勃邀请我到他家享用他做的料理时,一叫“言”我就以为他要我帮忙拿盐巴。


 


纵使我自认我们已经是朋友了,但是他依旧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关于蔡徐坤的任何事情。


 


后来他说要回国了,问我要不要一同回去。


 


我笑着耸了耸肩,没有作答。


 


那晚回去之后我跟KUN说起这件事,那是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用恳求的语气跟我说话,拜托我再跟朱正廷一段时间。至少陪他到他回国,他不放心他一个人。


 


我当晚跟他聊完之后就跟师兄联系了,说要回国一段时间。师兄还嘲我第一次对自己的病人如此上心,我笑道医者仁心嘛。


 


06


给朱正廷做心理辅导的那段时间里我才慢慢了解他,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。喜欢可爱的东西,是个吃货,也很会撒娇。


 


但后来我才发现他不是一点也不想蔡徐坤,而是无比想念。


 


他总是会握着挂在脖子上的项链把玩,是一枚口风琴,小小的,做得很精致,他也会偷偷地吹响它,但可能他自己什么都听不见。


 


期间KUN约见过我几次,他总是很急迫地想知道朱正廷的情况,有些时候也会急到忘了他一贯的客气礼数。在我看来挺有意思,那么紧张他为什么还要透过我去了解,直接去找他不好吗?朱正廷现在最需要的是他吧。


 


他说他还不能去见他,他说朱正廷不想看到他。


 


他说的时候垂头丧气,很难受。


 


我又开始好奇当初分手的时候朱正廷到底对他说了什么,让他至今都信守不去打扰。


 


但身为一名心理医生,我不该好奇病人的私人生活,即使这可能对病情好转有很大好处,但若非是病人敞开心扉亲口说出,我都没有资格旁敲侧击。


 


07


在中国的那段日子里,朱正廷要比在巴黎的时候更加放松,整个人很放松,虽然他听声音还是闷闷的,但他比在巴黎的时候更加畅谈。


 


他也跟我提起过“大厂”的生活,说他们老是往小卖部里跑,一篮一篮地买零食。


 


那时候虽然每天都很累,可是因为有很小伙伴,每天都是很快乐的。


 


在他弯起的眼角,我能看出他真的很怀念那段时光。或许他也在借着怀念那段时光来怀念一个人,才会每次提起来都喜上眉梢。


 


那样的笑容出了在谈“大厂”的时候就是在偷偷看视频的时候,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但是每次都笑得很开心。


 


直到后来被我意外发现是在看蔡徐坤的广告,看得津津有味,合不拢嘴。


 


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觉得很心痛,明明就在眼前,伸手就可触到的人,却又像是那么遥远,遥不可及。


 


08


“Reiko,我跟你说起过蔡徐坤吗?”突然有一天他突然说道。


 


我摇摇头,定定地看着他。


 


他磨砂着手里的项链,缓缓张嘴道“他是我很喜欢的人,很喜欢。在最黑暗的那段时间,因为有他,我的生活像是透进了阳光。所以,我不能让他的人生从此陷入黑暗里,你明白吗?”他看向我,眼眶里泛起了水光。


 


我点点头,“那你想见见他吗?”我问。


 


他立马摇起头,闪躲着移开目光。


 


我看着他,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,躲在山洞里独自舔着结痂的伤口。


 


09


“其实,那晚我什么也没说”有一天他又突然说道,笑得有些勉强。


 


“我看了他很久,眼泪就出来了。他亲吻着我脸上的泪水,问我怎么哭了。我摇着头不说话,越哭耳朵越痛,我也听不见他说了什么,最后我说我累了,先回酒店了。从那天起,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。我经常在想,他是不是不要我了。”


 


他有些哽咽,眼睛红红的,小兔子一样看着我。


 


我摇摇头,说道“他不会的”


 


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我说的话,笑了一下,吸吸鼻子起来走回屋里。


 


我坐在院子的椅子上,摇晃着两条腿。


 


或许,是两个人都怕自己成为对方的负担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不闻不问。


 


这让我又想起了遇到KUN的时候,全网黑,这些可能朱正廷并不知道,因为按时间来算,朱正廷已经不理会娱乐圈的事情了。


 


KUN来找我做心理咨询,头一回治疗他就哭了。


 


委屈和压力积压了太久,像是琴上的弦,绷得太紧了就断了。


 


现在想起来,那段时间真好是朱正廷出事没多久之后。


 


那应该是两个人最黑暗的时候。


 


我低着头踢脚边的石子,拿出手机打通了蔡徐坤的电话。


 


“你来一趟吧,在xxxxxx”


 


 


 


10


我电话刚挂断就听到屋里打破东西的声音,急忙跑回去。


 


朱正廷站在一旁,惊慌失措地看着地上破碎的花瓶,地上的水漫湿了他白色的袜子。


 


我做了个让他别动的手势,开始去找扫帚清理。


 


都弄完之后他还站在原地,无措地看着地板。


 


我说没事了,回沙发上坐着吧。


 


我这下才看到电视上播放的东西,标题很是刺眼,我一把抓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。


 


“假的”我很没底气地说道,眼巴巴地看着他,渴望他相信。


 


他头也没回地走向沙发。


 


我想告诉他,刚刚我才和蔡徐坤通完电话,这些都是假的。


 


可我知道他不会听我的,他又躲回来自己的壳里。


 


11


蔡徐坤回来找朱正廷的时候,我心里挺不高兴的。把他堵在门外,听着他拍门喊我走开,但我都无动于衷。


 


朱正廷坐在床上,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天空。


 


他听不见,所以他只是以为我在把一个陌生人推出去并关上门而已。


 


我拿出手机给蔡徐坤回了条信息:我觉得你有必要先辟谣。


 


对方立马回信息:辟什么谣?


 


我说你自己上网看看吧。


 


两分钟后他就发了新微博,我看完内容之后顿在门旁边动弹不得。


 


我走过去问朱正廷“你看到了吗?”


 


他怀着疑问看向我,“什么?”


 


我把手机递给他。


 


他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,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开门。


 


我终于看到两个人拥抱在一起,哭得一塌糊涂。


 


蔡徐坤的微博:我替你去听这个世界上听不见的声音,但你务必要听见我说“我爱你”@朱正廷


 


12


经过治疗朱正廷的病情有了好转,我离开中国那天他和蔡徐坤都来送机了。


 


我问蔡徐坤,你是哪里来的勇气发出那条微博的?


 


他笑着耸了耸肩,凑近我说道“因为我信他”


 


我笑了起来,看着他们在公众面前也紧牵的手,心里泛起一股柔软的温热。


 


因为爱,所以勇敢。


 


因为勇敢,所以爱。


 


这两者不分前后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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